【百日亚梅】Day7
Day7
首先祝我生日快乐
于是写一个生贺的梗吧
原著向。
喂，亚瑟，你明天就生日了。祝你生日快乐，天天开心。
——不对不对。梅林烦躁地把自己刚写下的字划掉，把羊皮纸揉成一团扔在一边。
亚瑟，祝你生日快乐，成为卡梅洛特最好的国王。
——不行。这样万一让乌瑟看见了岂不是说他有谋反之心啊？
划掉。
再划掉。
似乎怎么措辞都很奇怪，一张简简单单的留言还没送出去就已经显得尴尬。
干脆别送了。
——又不甘心，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甘心。
梅林抓耳挠腮了一整天，Gaius冷眼旁观，终于在梅林扔掉第二十六张纸的时候开了口。
“你到底想干嘛，有什么话当面说不好吗，你们又不是一年只见一次。”
梅林找不出任何理由认为Gaius说的不对，但是——直到他又拿起一张纸，笔尖在他分神的情况下不由自主地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
——他终于意识到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，在他脑海中挣扎无数次的，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跃然纸上。
但是，怎么可能呢。
他们是君臣，也许连君臣都算不上，只是主仆罢了。
抱着对自己心意完完全全的确定和对最终结果无比清醒的认识，梅林比平时都要早地躺在床上，却精神抖擞，辗转反侧。
第二天天还没亮，梅林就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惊醒，昨天整晚盘踞在脑海中的情绪又在一瞬间回来了。
再也睡不着了，他索性从床上爬起来，像小孩子一样扒着窗户看外面敲锣打鼓。穿着喜庆的红衣服的人从他的窗前路过，抬着一箱箱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。他想起自己还在家乡时母亲给自己过的那些生日，一顿一整年最丰盛的饭菜，一个温柔的吻，一句真诚的生日快乐。他从来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，他最爱的人在身边，这恰恰是他最渴望的东西。
那么，亚瑟也是这样吧。这些晚宴、庆祝、珠宝，哪里比得过一个重要的人。
天渐渐亮了。
梅林换好衣服，去叫亚瑟起床。他想好了，就算什么都不说，就这么陪伴着，也很好。
“亚瑟，太阳晒屁股了。”
把窗帘拉开，让阳光洒进房间，尘埃在空中浮着，一点点地明亮。
“梅林，你就不能换一句话吗，每天都一样。”亚瑟在床上翻了个身，把枕头盖在脸上，试图躲避强烈的阳光。
“瑟瑟，亚亚，亚瑟小宝宝，瑟瑟亲爱的，你喜欢哪个？”
亚瑟像被恶心到了一般皱起眉，无奈地坐了起来，“服了你了。”
似乎忘记否认了。梅林敏锐地抓住这个细节，心里有点高兴，嘴角轻轻上扬。
“生日快乐，亚瑟。”
“礼物呢？”亚瑟理直气壮地向他的仆人伸出手。
“嗯……今晚再给你。”梅林赶紧打岔，胡乱讲了点别的，好歹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。
很快就到晚上了。
晚宴如所有人想象的一般，盛大而奢华。餐桌上摆满了各国的奇珍，杂技和歌舞的表演引来阵阵喝彩。亚瑟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，不时举杯向宾客致意，金发服贴，身上穿着梅林帮他准备的礼服。
今晚，他是最耀眼的那个。
梅林安静地站在他身后，帮他添酒，又悄悄地在酒壶里掺水希望亚瑟不要把自己喝的太醉，在亚瑟高兴地拍掌大笑时跟着笑，却始终平静，跟热烈的气氛不太相衬。
晚宴显然是成功的，主客都很尽兴，直到圆月高悬，众人才各自散去。
梅林扶着醉醺醺的亚瑟回房间，这废了他不少功夫，最后演变成亚瑟一只手像袋鼠一样揽着他的腰，一只手紧紧抱着他的胳膊，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回到了房间。
梅林打来水为亚瑟洗脸、脱掉鞋袜，又是好一番折腾，才终于把今天的主角安顿在床上。
他帮亚瑟掖好被角，准备悄然无息地离开，手腕却突然被牢牢抓住。
亚瑟没有睁开眼睛，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，“梅林…你还没送我礼物。”
“你没有准备对不对。”
“那我送你一个吧。”亚瑟声音低沉，声线中带了一星半点的沙哑被此刻的寂静放大，回荡在耳边。
梅林怀疑他醉的不轻。他怀疑自己也醉了。
他没有讲话，就这么站在亚瑟的床边，手腕依旧被抓住。他想，可能这是他能收到的，最大的温柔了。
可是亚瑟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，身手敏捷得不像一个醉汉，他站在他面前，不摇不晃。
“梅林，我送你一个礼物。”
说完他就按着梅林的头吻了下去。
空气一片沉沉的寂静。被吻的人诧异地睁大眼睛，没有挣开，反而任由金发的男人在他口中索取。
他的心中有什么地方轰然炸响，心跳轰鸣，炸得他头昏脑胀。
良久，亚瑟松开怀中的人。
“你看，本王子的初吻，送给你了。”
“我会负责的。”梅林脱口而出，盘旋在脑子里好多天的念头终于说了出来，说完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根。
“才不要你负责。”亚瑟笑了，眸光又渐渐回到了喝醉酒的朦胧，“我对你负责就行了。”
他重新躺回床上，这一次乖乖地自己裹好被子，一点也没让梅林操心。
“Gaius把你的纸条拿给我看了。晚宴，珠宝，礼物，哪里比得上你。”他闭着眼睛说，“明天来叫我的时候，换个称呼。”
“遵命，王子殿下。”
他吹熄了蜡烛，俯身吻了吻亚瑟的额头。
“生日快乐，亚瑟。”
在他关上房门前，听到床上传来一个声音。
“我喜欢你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梅林合上房门，站在门外，低声念到。
窗外月光明亮，月光目睹了今晚的一切。梅林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这轮月亮。